RS深切地感受到什麼是冤枉。
  
  看著老闆的房間裡所發生的恐怖景象,RS整個人目瞪口呆,即便一旁的人不斷追問,他也是一點頭緒都沒有。發生命案時應該怎麼處理?報給軍方?不、不行的,在老闆失蹤的情況下,他定是會被問到死的,但如果私下處理掉的話,他可沒那膽量啊!畢竟以前這些事情都不是他處理……
 
  RG、DL、老闆……你們到底跑哪去了啊……
 
  「所以你們都沒找到老闆?」那聲音裡滿是焦急與求助。夠了,他只是想要做好助理的角色,賺錢溫飽自己,背負殺人罪嫌什麼的他可一點都不想要啊!
 
  「沒有。」懷抱著DC,不斷地拍著他的背安撫著,面對RS的問題,LP只用眼神掃了掃地板上的腳印,複述著他們發現這件事情的狀況。「跟著腳印走過來,打開門就是這樣了。」
 
  眨著眼四處張望,焦慮之中偶然看見一個白色影子從長廊一端走來,一襲純白的和服長及地,長髮散亂,雖然穿得像是新嫁娘一樣,不過從他漫不經心伸展腰間的模樣,恐怕是剛睡醒吧。
 
  「好像很熱鬧呢,你們都在這裡做什麼?」隨便將簪子紮上髮間,MM慵懶地笑著,不知道為什麼,雖然看起來很疲憊,不過心情倒是很好的樣子。
 
  「喂你這傢伙……!」一聽到這個聲音,加上那熟悉的身影,LP當然不會認錯來人──那個突然在他手腕上作畫的人,到底葫蘆裡賣了什麼藥?極欲追問,卻突如其來地被DC給攔住,回眸看著他的眼神,藍瞳顫抖,對來人顯得相當地戒慎。
 
  「花魁,這裡權力最大的人……」
  位階僅次於老闆的人啊……看著DC的眼神裡頻頻示意不要和他起衝突,LP呿了聲,吞下了卡在喉嚨的話語。算了,反正要追究以後多的是機會,這麼想的同時,卻看見花魁投以一個賊貓似地笑容,是他的錯覺嗎?
 
  嗅出空氣中的血腥味,花魁踩著優雅的步伐,面對著半敞的紙門,看著前一晚才言談甚歡的孩子已經變成祭品,低聲嘆氣。「真是一點美感都沒有的死法呢。」
 
  明明是相當駭人的畫面,花魁的表現卻出乎地平靜,紫紅色的瞳絲毫不見恐懼或是害怕,而是相當好奇地說出自己的推理,甚至掩嘴輕笑,魔性的笑聲讓人背脊發涼。
 
  「那孩子,非常地不希望親哥哥成為『大人』,莫不是希望老闆能夠放過DC?」
  「……!」
 
  DC一聽到這樣的臆測,眼淚又啪搭啪搭地落了下來。所以TT是為了才來找老闆求情,才會發生這樣的事?真是不稱職的哥哥啊……他早該知道TT對這裡的規矩又多麼地嫌惡,當初IP的離開對TT造成很大的衝擊,甚至選擇性遺忘。
  但是命運捉弄……要成為怎樣的人,年幼的他真的無法控制啊。
 
  「但也不用做得這麼絕吧?」RS低聲囁嚅著。「孩子說話口無遮攔的,只要把他趕走不就好了嗎?」
 
  「奴家就不知道囉~」花魁一派輕鬆的說著,雙手一攤,不顧眾人的猶豫與警戒,神經大條地走進命案現場。「嗯……是三更半夜發生的事情。或許TT來找老闆的時候不小心發現了什麼秘密?不知道裡面會不會有線索呢?」
 
  輕輕碰到隱形鋼絲的那瞬間,彷彿觸動了什麼陷阱,陰暗處點亮了多雙猩紅色的眼睛,一個個瞪視著花魁。疑惑地抬頭一看,一隻隻巨大的蜘蛛正直盯著他瞧,口鉗滴著綠色毒液,彷彿輕輕觸碰就會被腐蝕殆盡。
 
  「危險!」
 
  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,毫無防備的花魁根本來不及反應,眼看自己可能就要成為下一個祭品,花魁卻露出騫然笑容,倏地強風掠過,BM以誰都抓不著的速度,抽刀斬斷了巨大蜘蛛的身軀,綠色的毒液四處噴濺,化為虛無的魔氣消散,同時切斷了鋼絲,將孩子的半身下放。迅速收起銀刀,將花魁攬在懷中。
 
  「到處亂跑不太對吧。」
  「啊,早安。」漫不經心地說著不對盤的話,花魁完全沒有意識自己可能會死掉這件事,只是望著BM些微皺起的眉間嗤嗤笑著──這可是他難得一見的表情,要好好收藏起來才行。捧起BM的臉頰,親吻了他臉頰上被噴濺到的毒。
 
  「父……將軍!您怎麼會在這裡!」LP一怔,他印象中的BM絕對不是會混青樓的人,本人也曾口口聲聲說了他最討厭的兩樣東西就是娼妓跟魔族了啊。會在這裡出現簡直跟下紅雨一樣誇張。
 
  「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嗎?」冷靜地回答,BM的眼神不帶溫度掃視周圍一圈。不知所措的店助理、被捲入事件的養子、壓抑悲痛情緒的不知名蟲體、還有一副來看戲的蟻……從各自的表情就可以掌握九成狀況。「我才要問你為什麼會在這裡?」
 
  啞口無言。「對不起……說來話長。」
 
  隨口問問的,反正來龍去脈他也從DE口中知道了,只是先發制人免得他東問西問,省得麻煩。BM將眼神放回遺體,一副沒人要處理的樣子,但一直晾在這裡也不是好事,低聲向RS詢問解決辦法。
 
  「這件事情要報給軍方嗎?」
  「不不不,絕對不行!」他不想被找碴啊啊啊!
  「那就拿條長巾給我吧。先整理整理再說。」
 
  「我可不會放過你們,上次DE的事件你們也瞞下來了對吧。到底還想瞞住多少事情!」
  「就說了我什麼都不知道啊!」RS瘋了似地揮著手,一副要哭出來的表情。
 
  「LP,別吵了。畢竟曾經是軍方的人,我是不會放任的,讓我處理就好。」BM默默蹲下身子撿屍,平靜地回應一度要吵起來的兩人。一邊說出自己的猜測。「已經能夠指揮魔物了啊,VC的魔氣發展得很成熟呢,也排除失控的可能。」
 
  「……VC是魔族?」
  「LP,」BM一邊撿著殘餘的碎塊放置到長巾上,一邊說著曾經發生過的事情,理性過頭的態度讓眾人不知道該說是佩服還是驚恐。「你知道我跟VC曾經吵過架吧。」
 
  「沒有印象……」
  「也是,那時候你還小。」環視著四周應該沒有剩餘的碎塊,BM將其包裹好,冷靜地敘述以前的事情。「在屠村事件時,VC自己也遭到魔族攻擊,受到不小的傷,被魔氣感染到了。」
 
  「什麼?」
  「為此他失去了一隻手臂,但即便如此還是沒辦法阻止魔氣蔓延。我評估過他的狀況後跟他這麼說了,『已經沒辦法再作為一人類活下去的話,那就坦然休息吧。』只是很遺憾,就我的認識他是個滿好戰的人,不管是在戰場、或是對生命的態度都是如此。」
 
  「貪生怕死的傢伙呢。寧可以魔族之姿也想活下去嗎?」被晾在一旁的花魁偷偷說了句。
  「所以我才說人類的感性很有趣啊。」
 
  將屍首包裹好後,BM接著調查剩下來的一切可能。
 
  再怎麼說VC也是經過訓練的人,除了術式是無法立即處理掉的以外,其他一切的線索都被帶走了。刀架上面沒有刀、也沒有留下任何叮囑,黑色的稠液像是瀝青,以相當惡質的方式潑灑在整個空間,BM注意到的是一幅被稠液潑灑的畫,已經被破壞的差不多,只能勉強看出半張很熟悉的長相啊。
 
  BM默默走了出來,將那一袋沉地放到RS腳邊。濃厚的血腥味頓時撲鼻而來,這簡直讓RS差點崩潰。「不趕快拿去埋的話屍血馬上就會滲出來喔。」聽得建言,立刻提起結一溜煙地跑走。
 
  「不過這樣說起來,VC是以魔族的身分離開了這裡?現在外面正在肅清,如果是作為魔族離開的話應該馬上就被抓到了吧。」
 
  「那也不一定。」BM低聲說著,眼神望向遠處蒸騰的煙硝。「如果他能很成熟的控制住魔氣,掩人耳目是很輕易的,雖然這件事情還沒有一個人能夠長久維持就是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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